,但所有人都这么叫他,尽管他并不老,而且长得还不赖)。
他们有点吵,但是妨碍不了我,我躺在床上,想象我哥这会儿在做什么。
如果这会儿他从模特间回来,回到家里,那我应该会在家里等他,在他开门的那一瞬间扑到他身上。
他会顺势不小心摸到墙上的灯然后把灯关掉,在黑暗中和我热烈地缠吻,然后把我仰躺着放到客厅里的毯子上,俯身欺下来。
他的动作会时而轻缓时而猛烈,我不会有任何不满,但是可能会在过程中偶尔瞪他一眼。
他会假装收敛扶住我的肩,把额头抵在我额头上,微微侧一点脸张开嘴吻我,然后一个地方再次用力,把我想要抱怨的话都堵在发出细碎声音的口唇里。
这么想着,我感觉浑身上下都很热,我忍不住把手伸进衣服里,可是旁边那床上传来伍德不加修饰的声音:
“啊……”
我感觉我瞬间就痿了。
因为我不想和一个陌生人一起像是在奏交响曲一样发出那种声音——我只想和我哥两人一起。
我冷静下来不再去想我哥,让浪潮渐渐从我体内平息,然后用手指堵住耳朵,隔绝旁边的动静。
时间像是困住了一样,我不再感觉到日夜晨昏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我开始以播放电视的时间为计时单位和区间,因为我每天的期盼就是能在那样的一个四小方格里偶尔能看到我哥的影子,哪怕一瞬。
虽然监狱里的人没有察觉,可是世界却仍在更迭变换,比如四周悄悄枯萎或是变僵硬的植物和树木,稀薄渐凉的空气,时不时从远处划过的飞鸟从狱舍图书馆灰黄的泥土墙上歇脚经过,然后留下一点不可辨认的污迹。一切都在暗地里默不作声地暗示着,冬天来了。
我哥和我都喜欢冬天,我是冬天出生的,我哥也是。
儿时的事我不知道,可是长大的事我却是知晓的。我哥喜欢冬天,因为相较于夏天,冬天模特化妆的时候不需要像夏天一样上很浓的妆。
冬天的模特展上衣服相较于夏天要厚重一些,观众从视觉效果上更加执着于衣服的构造以及整体的修饰,而夏天则需要把妆容放大来衬托服装。
有一年冬天的秀场我印象很深,我忘了是在哪个地方举行,但我记得我哥的模样。他穿了一件藏黄色的毛绒呢子大衣,圆圆的领口处围了一圈小雏菊样式的金刻细碎花瓣,胸口两边都铺满了金色像碎钻一样的太阳花。
那个时候他的头发是三七分,鬓角的地方剪得很薄,整个人看上去像一把尖锐的利刃,却裹着毛茸茸的衣着。
他站在模特队伍第三排的第一个,镜头扫到他,他微微偏头往后看去。跟其他无表情的模特不一样的是,他的眼里带着笑——因为镜头扫过去的地方和我坐的地方是一条直线,他在看着我笑。
高墙
时间带着隐形的齿轮悄悄晃动,我想我哥的时间开始变长,因为每次想到他我都会有一种力量感。
监狱的时间又长又难以下咽,我发现花时间想我哥会让日子没那么难熬,所以我开始有节奏地去想。
我本想按时间顺序从小的时候回忆和我哥的一点一滴,可我发现那些回想总是容易被身边的一些事情打断。屡次过后,我便放弃了,将我的计划调整为“触景生情”,不再去阻碍一些时间,而是让它自由地发生。
监狱的图书馆边上来了一个扫雪的人,那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就像那种冬天堆在垃圾桶后面的雪人隐藏在乱七八糟的树杈后面。
他脚步看起来很沉重,每天都到图书馆的台阶和监狱楼门口扫雪。
我有时候会坐在他刚扫干净的雪的台阶上——台阶上垫一张我从电子厂下班收垃圾时捡来的旧报纸,然后坐下。
图书馆的台阶正对着一堵高墙,那堵墙上有很斑驳的痕迹,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的,有点像那种打翻了的咖啡污迹。伍德说像经血,遭到了卡洛斯的鄙视(但是他是在伍德看不见的地方翻的白眼,他不敢正面跟他杠。)
在监狱里看完电视里每天规定播放的犯人守则之后会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有时候我就会坐到图书馆前那个台阶上,在那里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在想我哥。
高墙背后有一颗特别高的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树,因为我印象中他好像一年四季都是光秃秃的。
它的枝干像那种刺裂的荆棘,有点像那种国画里随笔刺出来的硬骨头。我有时候都怀疑它不是真的树,而是一棵装饰用的黑色塑料竖杆。
但是事实证明,它确实是一棵真树,因为后来我看到有鸟在上面筑巢,还有鸟在上面啃它的树干。
老k说那个扫雪的人是聋子,因为无论谁叫他他都没有反应,只是自顾自地扫雪,而当监狱的长官挥手向他示意的时候,他才会低着头走出监狱。
伍德说那个人貌似是一个政府派来做福利志愿者工的。他说那些人是故意采取这样的策略,做一些平民才会做的事情然后拍一些照片传到社交媒体,以至于在之后竞选某位置的时候得到更多的票权。
老k说的话倒是比伍德说的要可信一点,因为就算是要讨好感,哪个官员会来这么苦的地方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世间好活千千万,要选也好歹选一个物质条件没那么不堪的基层,何至于此?
老k说那个人好像是以前犯了事的一个老头,他因为没有工作,从监狱出来了之后靠在这里做一点基础工作拿一点钱来维持生计。
我没有太在意,在吃饭的时候听着他们的闲谈时,我心里只想着那人有没有好好把台阶上的雪扫干净,因为那样我坐在那里冥想的时腿脚会好受一些。
阿利斯监狱的劳改电子厂和所有的车间下发了第一批工资,这里的工钱是每三个月一次分发。我拿到了我在监狱里赚的第一笔钱,虽然很少,但是比没有好。
我拿着那个简陋的白色信封,摸着里面薄薄的一沓钱币,突然想到自己以前总是跟着我哥混吃混喝,唯一的工作就是做一些兼职的小翻译,时有时无的,而且质量还不保证。那时我真不会想到,自己人生中赚的第一笔正儿八经的钱会是在八角天空的牢房里。
我逐渐明白了卡洛斯为什么会天天嘤嘤的哭个没完。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他年纪太小所以想家,后来才发现是因为监狱里的几个人跟他有纠纷。
那几个人我大概认全了,其中领头的好像是一个叫弗什么的,貌似是一个f开头(我有点听不懂他们的口音,便自作主张地叫他弗兰克,叫多了之后我那个狱室的人便都叫他弗兰克。)
坐在图书馆的台阶上时,我莫名地想起这些事情。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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